“王爺……我……我真的不想去。我做不到啊。就算我落魄了，就算我沒忘記要覆仇，但我也不能任由男人們在我的身上糟蹋我。這些，我真是不能做到啊。”

風雲仙不管這些，她只知道，一旦自己答應了鳳長吟，那這輩子就不能夠翻身了。

就算贏了風青雅那又怎樣？就算自己能親手將風青雅殺了那又怎樣？自己的身子已經臟了，已經被玷辱了，再也不能夠洗刷幹凈了，此生她再也不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了，這對於她來說，無異於淩遲一般痛苦。不行……她是真的不能做到。

但凡能，她也不這樣苦苦哀求了。她認為，鳳長吟會心軟的，但是她錯了，無論她怎樣哀求，鳳長吟就是不松口，就是不改變態度。

風雲仙的心裏，真的絕望了。

“放心。你是我的人，我不會不管你的。一旦我事成了，一旦我扥登上了皇位，我還是會扶你當皇後的！”

可是，風雲仙並不相信鳳長吟這話，這從古至今的，還沒有哪個皇帝會娶一個娼妓出身的皇後！

“雲仙，你真的該相信我。這做人嘛，就應該能屈能伸，什麽都可以忍受，你幫了我，我自然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。真的！”

風雲仙聽了，就苦著個臉，期期艾艾地說：“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啊。那樣的話，你不如殺死我算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你真是個蠢蛋，我正需要用人，正在這緊急的關頭，你說我會殺了你嗎？我會自斷其臂做那樣的傻子嗎？你就不要故意激將我了！總之，我就是那句話，你去就去，不去也要跟著我去！這事情我說算，你並沒有任何可以考慮的餘地！”

風雲仙真的絕望了，她倒在了地上，怎樣爬都爬不起來。

最後，鳳長吟沒辦法了，幹脆就一把拽著她，像拎著一只小雞似的，將她直接拎到了沁芳樓。

那沁芳樓的老鴇起先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，就見一個漢子將一個姑娘拼命往地上一摔，還以為是來碰瓷兒的。這老鴇就嚇得大驚小怪地尖叫個不停，引來了樓裏的其他幾個姑娘和幾個大茶壺。

“哎喲，我說，這位爺，你這是怎麽了？這大路不好走還是怎地？你幹啥將一個姑娘往我這裏扔？我這樓裏可是要做生意的，一會兒那些爺們可就都來了……”

老鴇對著幾個茶壺使了幾個眼色，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的話，就將這漢子和地上的姑娘一並扔了出去，毫不留情。

只見鳳長吟聽了，也就不緊不慢地告訴這老鴇：“媽媽你莫著急，你先看我這妹子的容貌如何？”

說完這話，鳳長吟將地上的風雲仙翻了個身，讓她的臉對著老鴇。

這老鴇聽了，固然好奇，因為擔心鳳長吟有詐。不過還是低下頭細細地看了一回。

哎呀呀……這不看還算了，一看這姑娘雖然穿著破衣爛衫的，但這模樣兒身段兒活脫脫一個少有的美人胚子啊！而且，這姑娘像是出身大家閨秀的小姐，身段柔軟，像是學過跳舞。這老鴇就好奇了。

“我說，這位爺，你這妹子的確長得不錯，但你幹啥扔在我這樓裏呢？”

鳳長吟聽了，就將自己編好的這些話當著這老鴇的面，都有條不紊地說了出來，在說話之前，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，鳳長吟更是無可奈何地重重地嘆了口氣，苦著臉兒道：“媽媽啊，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哇。我和我的妹子本來家境小康，不緊不慢地過著自己，可誰知道天降橫禍呢？家裏的田在一夜之間被歹人搶占了去，房屋和銀子也被劫匪奪了去。我遭了這樣大的變故，實在沒辦法了，只好帶著妹子流露街頭。我想好了，一旦活不下去了，我就凈身入宮當太監去。可我不忍心我這妹子受苦啊，她也是花容月貌的一個姑娘家，沒道理跟我一起受苦。所以，我就一心狠，問她可願意去青樓？雖然去青樓名聲兒不好，但到底日子安逸，吃的用的都好。而且，一旦遇到了良人，馬上就能翻身。所以我想好了，我想將我這可憐的妹子送到媽媽你這裏來。我問過我妹子了，此事倒也不是我強迫，也是她自己願意的。畢竟，跟著我挨餓受凍的，還要忍受街上混混的欺辱，換作哪個姑娘家家的，都不能忍受。去青樓在常人看來不能理解，但我和我妹子卻是甘之如飴。因為在我們看來，青樓好歹也是一個地方。”

鳳長吟說的不緊不慢的，言語之中又透著無奈和哀戚，將老鴇兒都聽住了。

她就嘆息了一聲：“聽你說的，也是可憐。也是，天有不測風雲，人有旦夕禍福。誰也不能預料以後。誰都有落難無助的時候。好了，我就將你的妹子收下了。”

鳳長吟一聽，心知有戲，他當然不會白白將風雲仙送給這老鴇當搖錢樹，在聽了老鴇這話以後，鳳長吟就繼續苦著臉，嘆息了數聲，這才哀哀地說道：“媽媽果然仁慈善良，看來我是找對了人了。只是……媽媽有所不知，就算我想凈身入宮，也還需要銀子，也還需要認識人。所以，媽媽能不能可憐我，給我一些銀子，好歹不要讓我空手而歸。”

這老鴇聽了，也就淡淡一笑：“你想要多少銀子？你若是要的少些，我自不懷疑你是個可憐人。可你若是要的多了，我會懷疑你是個人販子，這姑娘就是你拐來的，你不過編了一通好聽的話來讓我受蒙蔽，其實你心裏圖的只是錢。我說，這位爺，你到底是不是呢？我看你也長得人高馬大，一表人才，大抵不會做這樣齷蹉的勾當吧？”

這老鴇的形容裏已經含了懷疑的神色。

“媽媽，這話是怎麽說？我說的自然句句是真，來不得半點的欺騙。我實在是遇到難事兒了，您要不信，大可問我的妹子，我到底是不是人販子，她自然知道！”

鳳長吟料定了，風雲仙不敢不聽他的。

一旦老鴇疑心了，不收了，那他一定會找個地方好好暴揍風雲仙一頓，將她打個半死不活的再說。

於是，這老鴇就問地上的風雲仙，“姑娘啊，你莫怕，你人在我這裏，咱們這裏是天子腳下，一切都有媽媽我給你做主！你說！你究竟是不是這人的妹子？還是，他就是一個人販子？”

風雲仙聽了老鴇這話，心裏頭就在苦笑。

她是又怎樣，她不是又怎樣？

她已經發了毒誓，一旦違背了誓言，那自己就會被五馬分屍。

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可走了。

只是為了一個覆仇的念頭，才讓她活了下來。

因此，她就低著頭，喃喃地說道：“不錯，他就是我的哥哥。”風雲仙就說了這短短幾句，這老鴇就相信了。

老鴇非常高興，“哎呀呀，我真不知道，姑娘，你長得這樣美，已經是世上少見了。可沒想到，這一張嘴，說話的聲音竟然也是這樣地好聽！我真是高興啊，看來我這沁芳樓又要發達了！我說今天起床，怎地床邊就飛來一只喜鵲呢？看來，是我的好運兒要到了，原來是應在這上頭！”

這老鴇的心裏果真是歡喜的很。

在她的心裏，已經將風雲仙當成了她的一棵最大的搖錢樹了。

見風雲仙承認了自己是這個男人的妹子，她的心裏果然就更是放心了，很好，好極了。老鴇的想法兒已經變了，她好不容易收到風雲仙這樣的絕色，自然是不敢怠慢，她擔心鳳長吟反悔了，又會過來將妹子帶走，那她豈不是就是白忙活一場？

因此，這老鴇也是精明之人，眼珠子轉了好幾轉，心想：既然他提到了錢，那自己不如多給上一些銀子。也免得他反悔。當然，給了他錢後，為了有什麽糾紛，也得和他立一個字據。這樣，以後再見，便不怕了。”

老鴇就問鳳長吟要多少銀子？

鳳長吟就說道：“媽媽，你若慷慨大方的話，就給我五百兩吧。”

“五百兩？”

“是啊，我知道這些錢對你來說，根本就是毛毛雨，根本就不算什麽。我這妹子實在也值這個價。我想媽媽你也是一個識貨的人。你若不願意的話，那我也沒辦法，只好再領著我這妹子走，去找其他地方了。”

老鴇聽了，心裏就不樂意了。

她想了一想，咬了咬牙，從屋子裏拿出一個包袱，告訴鳳長吟：“這裏，就有五百兩的碎銀子，你只管拿去。只是拿了銀子了，咱們也該立個字據，對你對我都是一個約束。”

鳳長吟聽了，也就痛快答應。那風雲仙聽了，面如死灰，任由他們擺弄。

其他的，她也不能反抗什麽。

她就像死豬一樣，躺在地上，任由老鴇撥弄。

這老鴇也就不和鳳長吟多啰嗦了，立了字據了，就給了他銀子。

“我說，錢我可都給了，如此咱們可都兩清了。你的妹子，從此以後可就是我的人了。如果你再和我糾纏不清的話，那我可就不客氣了。”

這天底下開青樓的老鴇哪有吃素的？

鳳長吟聽了就點頭：“我知道。我自然不會為難媽媽。但也請媽媽不要為難我。畢竟，她是我的妹子，我就一個妹子，雖然入了青樓，但她總是我的妹子，我不想和她絕了關系。有時間，我想回來看看她，不知這個行不行？”

“這個嘛，看你的態度了。不過，我這裏吃好喝好什麽都好，只怕幾天過了後，你的妹子已經喜歡上了這裏，攆也攆不走呢！”老鴇說完這話，又是笑嘻嘻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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